乐江雪

润了 这里不能待

【炎博】雪境边缘

*受某些影响,链接&更新暂时取消*


*隔壁all博分出来的剧情,可作单独篇章阅读。

*炎博,♀博。

推荐慢速阅读

*五男人里面最难写的一个。没有僚机,没有上帝视角,没有任何帮忙的人,却要体现他丝毫不输其他人的情感。我难。




【炎博】雪境边缘




无论在哪,他都会看见博士。



那是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,他想。企图结束她笑颜的杀意像自己嘴含一口液态聚酸脂,找不到吞或吐的契机。



时间推移,这点毒液连同无可救药的矿石病一起腐蚀他的味蕾,促使身体生成某种不确切的甜腥与热辣。今晚身躯充斥蜜意,明早便会演变成愤恨怒火。



若一直找不到解决方案,这些不适便侵入他的咽喉深处,一滴滴缓慢滑落,扒附着产生灼烧错觉,再流进其他消化器官里融合成滚烫膨胀的欲望。最后,自己口齿腐坏,对着她半句软话也发不了声。



这是恨意。它似恶蛇大张血口,一个俯冲死咬脖颈,缓慢向自己注射那场灭队战役的仇恨毒云。他永远都记得。不会忘的,绝不。



但有另一种强烈过头的感觉,在他血液里熊熊燃烧。





>>>

提问:如何简洁轻易摧毁你一生宿敌?



底部有无数回答,来自每只伤痕累累的怪物深夜偷偷敲击的诅咒。手指滑下,策划毒杀睡梦中舍友的念想蠢蠢欲动,映入炎客眼帘的还有数不清的「祝美梦成真」「她理应如此」——或者是更深远的,企图潜入乌萨斯帝国剿灭罪恶,解放帝国时代,全民夹道欢迎感染大军「回家」;更有恶毒者,在答案里详细描述他策划绑架性/侵仇人家族多少女人孩子,绑去哪里,砍去他们可能反抗逃脱的关节四肢,一同焚烧何处......



黄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。将答案翻到最底,定位在叙拉古。



既然是来自脱缰野马叙拉古的一缕鬃毛,那其内容便无半点值得惊奇。在律法形同虚设的炼狱里,真枪实弹都能逍遥自在,何况一个「美好」的虚拟愿望?



提问:如何简洁轻易禁锢你一生挚爱?



虽然没有上条那么多答案,网路那边的回答者仍不在少数。最紧扣标题「便捷」的诸如捆绑囚禁,或者不断精神施压于TA——低级又恶俗,而且毫无用处。懂得套路的侃侃而谈,阴暗自大的以性为锁,偶尔路过几个天真烂漫的回答,其中还有好奇询问为何禁锢的。



读完答案是在夕阳照耀的甲板上,刀与火轮流翻腾,刃尖横砍起挑,余烬跟随远方亘古不变的灿烂,一同沦落历史星河。



背后有一股怒气,浓厚到他可以清晰听到对方不太规律的吐息。炎客心下暗自感叹,这种略微胶着的氛围和梦中旖旎太过相似。



「伟大的利刃先生,你应该去体检。」



「博士的武器」嗤笑起来。很快他抑制不住这等快乐,忍耐克己的仪容迅速变成限制他放声狂笑的牢笼。前所未有的顿悟感给他当头一棒,心脏越跳越快。



什么狗屁答案,没一个懂你老子。



炎客缓缓擦拭完最后一处刀痕,从海那边转过身来。他朝思暮想的仇敌此刻正在攻击范围内,一动不动,嗔怪的眼神里闪烁光芒。



「你来了,」在战场上不断搜寻生存的刀术师一步步靠近博士,犹如亡灵本身降落世间,「饿吗?」



「嗯?」



这矮子又长高了。



「你饿了。」



把刀立于她身后,炎客附身下去,敌人口舌便轻松得手。起先是前端交融挑弄,双方察觉甜味的区域相互重合,喘息吮吸间甚至可以舔到一抹残留的枫糖浆;随后是侵/犯入体,粗暴吻去对方嘴角溢出的液体,搂住腰肢抱起——她果真惊慌失措,被自己遮去大半的狭窄视野带来强烈不安,只好赶紧抱住自己的上躯稳住身体;把她摁在舱门边上掠夺呼吸,眼神温柔,宛如是博士最忠实的恋人,动作却凶狠得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恨意里。血珠逐渐由两人贴合处滴落,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不断刺激萨卡兹的理智。



呜咽。而非求饶,更不是呻吟。



亦非爱侣间亲密的呢喃。



男人忽然停下了动作。下腹邪火于夕阳里灼灼烧心,对方闭眼的表情在他脑海烙下又一片阴郁。怒不敢言,委屈求全,「毅然赴死」......他能想到的一切词语,此刻皆在宿敌面容上具现化来。



「......今天有个美好的夕阳,博士。」



今天阳光明媚,花房芬芳馥郁,罗德岛运转一切正常。就像炎客和他见不得光的执念,今天也要在众神审判下燃烧殆尽。



这执念伟大又卑劣,却决不止爱那么简单纯粹。



如何摧毁一生宿敌?如何禁锢一生挚爱?



两个问题合并一块,是世上曾经最强盛的萨卡兹武士十年,二十年,一辈子也想不透的无解之题。



——如何对待最珍贵的凶狼,尤其是她一无所知,懵懵懂懂把情感和性命全权交与自己?





>>>

「结果她没陪你过来。」


「被气跑了。」


「原来如此,你早知道自己病情恶化了。」


「和她没关系。」


「下次我可以不告诉她,也不让她陪你来,然后看到结果。只要你自己乖乖听话接受检查。」


「......」




>>>

【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】20%

受感染程度极高,面部、颈部已出现明显源石侵蚀痕迹。最新情况,此干员的源石侵蚀已经影响其声带闭合活动,可能在未来半年内恶化。



应该干员要求,以上内容已锁定,访问需要权限。若系统检测到博士的认证信息,则封锁所有此干员补充信息。



备注:补充信息为本次体检及之后检测所添加的任何病情相关记录。




>>>

罗德岛的安保等级又提升了。



他摸着栏杆支撑躯体,浑浑噩噩挨过寒冷刀割般的疼痛。腹部已经止不住任何液体,修复细胞组成的白液体混合血浊粘稠滴答,痂掉落又凝固,反复折磨的痛楚被他本人当作某种生命极限来挑战——这决定了他同世界寒流对抗的生死结局。如若没有每次倒地后几近自虐的匕首插骨,他随时可以在茫茫雪地里隐去足迹。



连同尸首。



「生......命,存在于这......纷争不断的......历史上的意义......」



他开始吟诵。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,此刻却成了他唯一在冰天寒地里保持清醒的安慰。



还有对那人的思念。在花面前,在海面前,在刀削去的敌首面前。



在每个触而不得的清醒梦中。



「血......与骨,后至而来......」



栏杆上早结满冰块,甚至还有一层厚雪。每次将手与其牢牢贴合,干燥凶器*总能刮去他一些皮层。首先是透明薄弱的死皮,随后有大量肉色的混合物洒落一地,接触地面不久便冻在寒霜里消失不见;最惨烈的时刻来临了——栏杆指引的路有一段弯弯曲曲,路面结满碎冰,不好独立行走——



于是整个围栏上方布满红色。这些鲜明的色彩联结一起,竟然完整重现整条栏杆的曲线。



「这场......战斗,满足你了吗?......满足,好......」



炎客已经不清醒了。



「你走......消,消灭追兵......这种事,向来是我去做......你不愿意走?......少,假惺惺......就仿佛......你、你在乎我......」



他突然想起体检那时候,自己在喜悦什么。



「那、那件旧外套......用不着你缝......上面,没有我的血......」



如果她和自己一样,只注视彼此。那么一切尽在不言中——珍爱也好仇视也罢,怒气无处安放,心意难以表达,恨铁不成钢的怅然若失——什么都行,这些扭曲的玻璃糖心,他一个都不需要表达出来。



他要她同等的注意。爱则浅尝辄止,恨当甘之如饴。



「我从来不......爱你......给我滚......」



渐渐地,「只注视彼此」的欲求随着病情走向而强化深入,最后却骤然变冷。



因为他活不长了。



「......」



栏杆到了尽头。这是哪里.....?



他眼前雾雪皑皑,头脑里热腾迷糊。也许他生病了,背后却是发烧炎客回不去的基地。



没有博士的家。



他苦苦在世间大地挣扎,最终一时兴起给罗德岛投去简历,发誓要和罗德岛共生死——这是别人口中,炎客入岛的契机。



「无......」



发誓和罗德岛患难与共?真的吗?



「无论......花绽放有多灿烂......」



失去支撑,刀也在和送葬人纠缠中断裂报废,炎客以手——也许不能算作是手,他将「和雪水黏合的东西」连同膝盖,一点点撞击雪地岩石寻找支撑点。向着东方蹒跚前进,那里是久违的龙门城郊——雇佣兵感谢自然赋予大地的寒流,既凝固他爆开流脓的伤口,又为他身躯披上雪白一片掩护色,无人能准确偷袭到此刻毫无抵抗力的他。



就是......好......冷......冷到他双目发红,没有力气闭合的唇里塞满雪花*。



「......」



视野模糊不清,炎客也没有精力再吟诵诗歌。并非他意志薄弱——从岛内跪爬到龙门一天一夜不停歇,连正午阳光都弥足珍贵,晒化他冻坏的双手——可他已经到极限了。



「......」



前面......好像有建筑......



「......」



他想说点什么刺激神经。



他听不到自己开口。那柄刺骨匕首早在路上作支点报废。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四肢,眨眼或流泪*,腹痛亦骨头碎裂。心跳呢?......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感觉到,他是在思考吗?没有?还是有?



「......博......」



他想说什么?



「恨......」



他径直倒地,表情却祥和安宁*。



「连......同生......共死的......机会......也不肯......留给我......」












>>>


他好像没有再挣扎着爬起来了。



他就那样维持嘴角笑意,仿佛武士从未逝去。







*干燥凶器:在寒冷地区,冰坚硬如铁,表面其实是非常干燥的;如把皮肤表面与其接触时间过长,则可能撕破皮肤本身。(参考北方部分地区用舌头舔铁栏杆的下场)

因为场景实在是太残忍了...没有在正片详写。但根据描述,炎客很可能是长期大面积将手与栏杆接触磨合,所以...


*唇里塞满雪花:即将失去意识的人无法自然闭合嘴唇。


*表情祥和安宁:此与炎客说的话情感不符,却是最真实的情况——他很可能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更多的情绪具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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